
布鲁克·安德鲁
《死亡碑谷》
10月2日 – 11月7日, 2025
殖民地永无止境——
它在墓地建造游乐场,
将寂静称为和平。
游廊画廊很高兴地呈现艺术家布鲁克·安德鲁的个人项目“死亡碑谷”(Death of a Memo-rial) 。安德鲁童年最深刻的记忆之一,便是蹦床城堡带来的狂喜——被朋友、音乐和尖叫声包围,父母们则在小吃桌旁聚精会神地注视着。蹦得太高时晕眩的欢愉,或是摔得狼狈后哭泣的瞬间,都是成长的仪式。记忆中,这些地方承载着欢乐。初见布鲁克·安德鲁的《跳跃城堡战争纪念碑》(Jumping Castle War Memorial)时,关于童年的联想会油然而生。
在此次展览中,新奇但又略显刻意的互动性作品让观众直面纯真与恐怖、庆典与种族灭绝的激烈碰撞。游戏的欢愉与1788年开启的历史暴力认知形成强烈反差。原住民历史长期遭受扭曲、商品化或漠视。安德鲁的充气城堡由此成为犀利的批判工具,借玩乐之语表达人类个体选择铭记或遗忘共同历史时的荒诞与残酷。
《跳跃城堡战争纪念碑》直指澳大利亚战争中原住民牺牲者未获国家承认的缺憾。数万为守护家园而战死的原住民与托雷斯海峡岛民,在澳大利亚竟无一座官方战争纪念碑。安德鲁想借此作品立于这片空白中,诉求存在、承认与补偿。
作品被压缩进展厅里。无法完全充气的它将反复膨胀坍塌。这种表现性的坍缩变成了一个令人难以忘怀的比喻:记忆为呼吸而挣扎。颅骨与黑影成为作品的意象,是对真实生命的消逝与祖先尊严的践踏。这些承载着文化记忆、殖民暴力与历史真相的形态,被人们反复踩踏磨损中消磨着实体。
这引发了令人不安的疑问:我们不仅在对待这件艺术品时,更在对待记忆本身——尤其是与创伤和生存相关的记忆时——该如何抉择?我们该保存这些元素吗?还是该与之互动并冒着损毁的风险?作品以鲜明的黑白威拉朱里图案呈现,这种图案延伸至画廊墙壁,提醒我们世间万物皆非如此简单——无论是悲伤、愧疚、历史,还是治愈。
历经环球之旅后,《跳跃城堡战争纪念碑》并未以静默收场,而是走向崩塌。这一终章凸显了纪念碑与记忆的本质差异:纪念碑看似永恒,记忆却转瞬即逝。作品摒弃静态的纪念形式,为持续的反思与审视开辟了空间。
